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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
“别做梦了！”殷叙指尖狠狠戳上我胸膛。
“宋瑶枝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爱你！你那些下作手段，挽回不了她！”
“她娶你，就是要用婚姻这座牢笼囚死你！当年你狠心抛下她出国，她就恨不得生啖你肉！”
“这些年她拼命往上爬，成了江市的王，就是要用钱权碾碎你宁大少的傲骨！”
殷叙长舒一口气，放声大笑。
殷叙手指划过我的脸颊，最后抚上自己的眼睛，满目柔情。
“就因为我说，这双眼睛是我拼了命为她求来的，她才答应和我在一起。”
明知我才是真正的捐眼者，殷叙依旧面不改色地编造谎言。
她偶然在医院窥见我的捐赠记录，殷叙便视此为天赐良机。
她绝不放手。
殷叙挑起胜利者的笑，“宁千暮，乖乖滚出宋瑶枝的世界吧，我和瑶枝才是天造地设。”
我喉头哽咽，万语千言堵在胸口，窒息般的呜咽几乎震破耳膜。
“瑶枝！”殷叙瞥见宋瑶枝的车，瞬间变回娇弱模样。
车未停稳，她便扑了过去。
宋瑶枝对殷叙的狼狈深感诧异，转头便厉声斥责我：“给你钱是让你伺候殷叙，你就这么伺候的？”
殷叙挑眉，每次宋瑶枝为她呵斥我，都令她无比快意。
“宁千暮，哑巴了？连句人话都不会说？”宋瑶枝字字如刀。
我躬身，姿态卑微：“抱歉殷**，是我疏忽。”
明明依言道歉，宋瑶枝胸中那股无名火却越烧越旺。
“宁千暮，你还真是听话。”齿缝间挤出的字眼，淬满冰渣。
我却抬头，对她绽开微笑：“谢谢。”
我永远挂着那副温顺假面，宋瑶枝眼中却只有更深的厌弃。
宋瑶枝攥紧的拳头被殷叙柔软的手包裹，耳边是她甜腻的嗓音：“瑶枝，我刚告诉千暮后天订婚宴的事了，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。”
宋瑶枝目光转向我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：“你就没什么想说的？”
“祝你们百年好合。”我语气平淡无波。
还有呢？”宋瑶枝不死心地追问。
我轻声道：“有情人终成眷属，我自然只有祝福。”
“好！”宋瑶枝指节捏得咯咯作响，颈间青筋暴起，“我如你所愿！”
殷叙笑靥如花：“千暮，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，帮我多订些鲜花吧，越多越好，我要我人生最重要的时刻美到极致。”
我断然拒绝：“我花粉过敏。”
殷叙早有预料：“以毒攻毒嘛，说不定这次就好了呢。”
这是我近日来少有的拒绝。
只因我的过敏症凶险异常，数次因花粉窒息送医。
这些，宋瑶枝心知肚明。
曾因误触野花，我浑身红肿，痛痒钻心。
为抢时间，宋瑶枝背着我跑遍诊所，汗透衣衫也不曾放下。
每到春日，视力不佳的宋瑶枝总能比我先发现花踪，让我避让，过敏药更是从不离身。
可人心易变，朝夕之间。
宋瑶枝搂紧殷叙，看向我的眼神却寒彻骨髓。
“宁千暮，殷叙的话就是圣旨，照做，直到她满意为止。”
我连苦笑都扯不出。
面对宋瑶枝的冰冷，除了顺从，我还能如何？
深渊之下，仍是深渊。
我抬眼直视宋瑶枝，应了声“好”，模糊的视线却难以聚焦。
宋瑶枝突然皱眉，似察觉异样：“宁千暮，你的眼睛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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